小M

文庫: https://pleasureemi.com/

[靖蘇] 大梁秘聞。投身 (下)

接續在 大梁秘聞。風起 及 投身(上) 之後

這短篇主睿津
新增了大梁秘聞的tag,可能會比較方便追文(?

※※※

 

雖同在金陵,但因公事繁忙,言豫津也有幾個月沒去拜訪梅長蘇了,走到對方的帳前,心裡不禁還是有些小緊張,或許是在宮中一陣子,他的神經好像不如從前般大條了,做事也比以前多了許多顧慮。

帳外的守衛見是太子傅和御史,也沒有攔的意思,蕭景睿請守衛通報聲他們想進帳,帳內人似乎聽見他們的聲音,還沒等守衛進來問,帳內便傳來聲「請進吧。」兩人聞言,便趕緊掀開帳門入內。

言豫津一入帳,便見梅長蘇端坐在榻上整理書信,他無意間瞄到了火盆裡有燒過的紙張殘骸,上頭好似記著『藏匿於隱處本就是你的意思』,字跡相當工整、且筆鋒帶著霸氣;因字跡好看,言豫津才會多看了幾眼;但將老舊的私信焚燒也不算什麼稀奇事,言豫津並無太放在心上。

認識了這麼多年,言豫津看梅長蘇,仍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敬畏感,他總覺得梅長蘇時常散發出一股獨特的氣質,雖和善但又有些難親近。

「景睿回來啦。」

聽見他們步入的響聲,梅長蘇放下書卷,抬起頭對他們微笑。

「剛剛才到營區的。」

他們兩個互推了一下才走到梅長蘇面前入坐,言豫津發現蕭景睿不知為何好像也緊張了起來,好似學生遇到先生似的,邊回話還下意識伸手抓了抓頭。

「今年回暖得晚,北境那還是挺冷的吧。」

「似乎是,但這幾年奔波習慣了,倒也沒特別的感覺。」

「那就好。」

梅長蘇莞爾一笑,言豫津在旁聽了也跟著瞎點頭。三人也是好幾年沒相聚,熱了壺茶後,便談起了這幾年的各樣瑣事,言豫津起先還有些瞻前顧後,沒一會後,他也開了話夾子。

蕭景睿也很識時務,政事相關的事情是一句也沒提,只是聊各地鄉土民情跟路上遇見的瑣事,言豫津發現,扣除彼此公務上的細節,蘇兄還是挺無話不談的,因此也就放鬆了心情。

這樣聊著聊著,不知不覺也到了兩更,兩人想著該是離開的時間了,正當蕭景睿表示要告退時,梅長蘇意外的叫住了言豫津。

「豫津,能單獨與你談談嗎?」

言豫津聞言自然是相當詫異,看了蕭景睿一眼,對方顯然也不知道蘇兄的用意,僅是聳聳肩,便直接告退離去,言豫津見蕭景睿的身影消失在帳外後,便重新坐了下來。

「蘇兄……怎麼了嗎?」

「豫津,我明白這本不是我該管的事情……」

梅長蘇垂下眼簾,沒了剛剛的神情自若,乍看之下神情嚴肅,但言豫津感覺其中似乎夾帶著些無奈與傷感。

「蘇兄,但說無妨。」

言豫津下意識的握起拳頭,他很信任梅長蘇,即使言豫津從沒真正覺得自己了解過這人,但他就是對梅長蘇相當放心,或許是梅長蘇曾救過他們言氏一門,抑或是他總覺得這人充滿熟悉感,能讓他不自覺地放鬆心神。

「……豫津,我希望你暫時能幫我留意一下皇后那裡的動向。」

「什、什麼?」

梅長蘇皺起眉,抿了抿嘴後又再度開口。

「你先聽我解釋……我只需要知道、如果她做了以下幾件事,你通報我一聲便可。」

 

 

言豫津聽過梅長蘇的解釋後,答應了他的請求,言豫津隱約猜出這背後醞釀的事情,不禁心中有些沉重,他整夜未眠,隔日一早先陪皇長子去行了些祭祀禮儀,祭祀結束後他吩咐皇長子身邊的禁衛帶他去附近散心,孩子難得能出宮遠遊,整日在營區也顯得太過可憐。

目送走皇長子後,言豫津獨自走到營區的另一頭散心,從紮營的九安山能遙望京城,他遠望著繁華帝都,免不得猶疑起這是否是他願過的日子;他從小到大都閒散慣了,母親早亡、父親又遠離朝局不問世事,年少開始,言豫津就學會要自己找樂子,不論是以琴棋書畫為伍,或是去螺市街和姑娘消磨時光,或是巴著蕭景睿不放,說穿了都是他學會面對空無一人的家的方式。

言豫津自認是個心寬的人,即使年少時缺乏父母的關愛,他也沒因此自苑自艾,總想著在這世上,他已算是足夠幸福的人了,至少不缺衣食地位,還能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
自由,曾是言豫津最大的依靠。現在回想起來,言豫津覺得自己當時認為的自由,僅不過是自己無所依戀的表現,後來因著年尾祭禮一事,父親開始把注意力放回家裡,恢復了與他的交流;因著父親的關係,八年前赤焰案昭雪前的政爭,言豫津或多或少也參與其中,當年譽王蕭景桓叛變、兵逼九安山時,他也在現場。

想到此言豫津忍不住嘆了口氣,山上的風迎面吹來,有些涼的刺人。

或許就是當時參與其中,感受到這股推動歷史的洪流,他才會在當今聖上登基後,幾乎毫無猶豫的接受了大學士的官職,這要是倒推十年,他本是不可能會答應的。

「怎麼一個人在這裡?」

「嗯?」

原正發著呆,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。

「這裡都呈川字型了。」

蕭景睿走到他身邊,與其並肩而站,言豫津見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眉頭。

「哪有這麼誇張。」

「你以前可是一點皺紋都沒有,現在當上大梁史上最年輕的太子傅後,是操太多心了吧,我看這皺紋都跑出來了。」

蕭景睿作勢要戳言豫津的眼尾,手指還沒碰到臉便被言豫津一掌拍掉。

「……我竟淪落到你來開導我了嗎?看來是真的很危險。」

言豫津還是挺在意自己外表的,聽蕭景睿這話,雙手忍不住摀上自己眼尾的位置,好似深怕自己真有皺紋。從小到大,都是蕭景睿愛鑽牛角尖、言豫津愛哭,蕭景睿喜歡把難過的事往心底藏,言豫津則不太會糾結事情,大不了哭一哭、鬧一晚,就這麼過去,這麼多年,一直都是言豫津開導蕭景睿,沒想到今日角色卻對換了。

「……你不總說,不論身處何處,持心最為重要嗎?」

「…………嗯。」

「豫津,你為什麼會接下朝廷官職?」

「…………」

言豫津抬起眼望向了蕭景睿。

「我啊……希望像你、像林氏那樣的悲劇能不再發生。」

他抿了抿嘴,似乎在組織用詞。

「我們都是家人吧,我與你是表親,你與林殊哥哥也是表兄弟,先皇、我父親與林燮叔叔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……謝侯爺、不也是林殊哥哥的姨丈嗎?可是一族相殘的事情,在大梁卻是一直重複輪迴。」

「這就是你願意當太子傅的原因嗎?」

「算是吧。」

蕭景睿看著言豫津,好友少見的端著嚴肅的神情,眉宇間還帶著些無奈,蕭景睿這才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麼,苦笑了一下。

「難怪,我當時還想,你這麼沒耐心的人,怎麼會願意去照顧還遠不足束髮之年的皇長子。」

「少消遣我,你蕭大公子要是願意做,還輪的到我嗎?」

言豫津小小翻了個白眼,舉起手揮了揮,沒料到蕭景睿竟伸手握住他的手腕,當時剛好一陣風吹來,冷得他差點要打哆嗦,但同時更襯著手腕上的熱度格外明顯。

「我們還是不同,太子傅只有你能做的那麼好。」

蕭景睿朝他露出了一個很溫柔的笑容。

 

 

春獵一結束蕭景睿便又奉命往東南去,言豫津則跟著皇長子回到金陵,回到京城還沒安頓幾天,他便聽到風聲說梅長蘇已離開金陵,且是無聲無息地突然消失;養生殿那頭眼見要颳起暴風,言豫津收到小道消息時正在給皇長子授課,他忍不住望了眼前的孩童一眼,心裡滿是複雜。

 

 

 

tbc_.


後記:

主線要來了~
能寫這麼多小浴巾我覺得很開心>///<

评论

热度(28)

©小M | 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