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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琰殊] 包圍 (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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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
 

「不過這下可能也到了死胡同，不論是哪個官員去過娼樓，自然是不會讓人知道的，我們現在要到哪裡去探聽那晚易善禾到底見到了誰？」

蕭景琰這話說得實在，林殊聽了之後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回話，只好扁了扁嘴。

「……暫時只能先緩緩，不過易家那裡，需要送些物品或銀兩過去周濟一下才行。」

既然已確認易善禾的死因有異，但仍無法替他討個公道，林殊直覺便是要先幫助易家度過生計的難關，也算是對易善禾的補償。

「這個、銀兩跟糧食我都已經派人送過去了，但怕他們嚇著，沒給太多。」

林殊略為吃驚的睜大眼，蕭景琰這般反應跟舉動，不知道該說讓人吃驚還是太意料之內。

「……你的俸祿夠花嗎？」

「什麼話？我再怎麼不濟也是個郡王，補貼一個農戶還是綽綽有餘的，你真擔心我沒錢，先把昨晚的酒錢給、」

「我覺得直接給錢也不是什麼長遠的好方法。」

見蕭景琰要提昨晚的事，林殊趕緊岔開了話頭。

「我安排人給易善禾的老母尋個繡工活吧，不吃重但酬勞豐厚的，我想這樣他們也拿的安心。」

林殊拍了拍蕭景琰的腿。

「靖王殿下，赤焰軍今日下午收假，我還趕著要回隊上，先走一步了。」

語畢後，林殊站起身，回內室穿上了外袍後便直接離去。

 

林殊發現自己還是有些怕蕭景琰的。

 

這感覺說來很微妙，畢竟從小到大，幾乎都是蕭景琰讓他居多，林殊自認也沒有一件事是他不敢跟蕭景琰正面衝突的，唯獨、唯獨最近兩人偶爾會有的微妙氣氛。

他本來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跟判斷，可是遇上這件事林殊就不怎麼敢、也不怎麼願意相信自己了。偶爾跟蕭景琰開開玩笑還挺有趣的，但一想到萬一感情成真了，頭皮就克制不住地發麻；可是這話真說回來，當發現蕭景琰完全沒有踰矩行動，就好像、他們真真切切僅是死黨而已時，林殊又覺得自己有那麼些失落跟不甘心。

 

連他都摸不透自己了。

 

林殊搔搔頭，決定先繞回家裡洗澡，洗完澡後他吃過簡單的飯食，匆匆收拾東西便再度出門，原是計畫在外晃個幾圈，下午直接回軍營報到。出門沒多久，林殊便遇上今日一同要收假的蒙摯，閒聊幾句後蒙摯表明回去軍營前，自己必須先去趟兵部的武庫司處理些公事，林殊打量自己沒事也是閒著，就同他一塊去了兵部。

 

蒙摯去武庫司，是為了遞交下趟回邊境巡防時所需的武器清單，一路上兩人還把那份清單拿來討論一番，剛到武庫司，沒想到有個武官竟熱情的走出來迎接。

「蒙將軍啊，好一陣子沒見了。」

「哎呀、小李，我都差點忘了你最近被調來武庫司了，算是升官了吧，要好好請客才行。」

「升官倒也不算，只是短期不用再隨軍遠出了，家裡人樂乎呢。請客當然沒問題，只是蒙將軍你太忙了，我想請你恐怕還請不到呢。昨晚我才剛請了些朋友去螺市街聽曲呢，你昨不就沒空嗎？」

「抱歉，昨晚是真的有點事情。啊，小李，跟你介紹一下，這位是我們赤焰軍的少帥林殊，是林燮將軍的兒子。」

「林殊少帥，久仰大名了啊，久仰大名。」

見蒙摯遇上了熟人聊得起勁，林殊原本已轉過頭看向別處，突然聽到蒙摯提到自己名字，林殊才趕緊把注意力拉回。

「李大人您客氣了。」

「哪會客氣，林少帥你在金陵可是出了名的英年才俊，昨晚你去了趟螺市街，姑娘們可都轟動了啊。」

林殊禮貌地作了個揖，卻沒想到對方突然道出他昨晚的行蹤，忍不住瞪大眼。

「小殊，你昨晚去了螺市街了呀？」

蒙摯甚是了解這位林家公子，一般軍人去趟青樓沒什麼，但林殊可就不同了，所以當他聽到後也不禁驚呼一聲。

「呃、是，很、很奇怪嗎？」

「……倒也不奇怪，應該說，有種你終於長大的感覺。」

「說什麼瞎話啊，至於嗎？」

林殊有些尷尬的呵呵笑兩聲。

「林少帥你也不用太過緊張，我只是因為剛好昨晚就在螺市街，才會知道的。」

「我看你不只昨晚在螺市街吧。」

「蒙將軍你別笑話我了，小弟我僅是稍微比別人常去走動，我愛聽曲嘛。不過聽說昨晚靖王殿下也同林少帥去了螺市街，這才讓我大大驚奇啊！」

李大人是位非常健談的武人，話匣子打開後便淘淘不絕，聊著聊著竟連蕭景琰都扯出來了，林殊倒有幾分興趣聽別人怎麼談論這位靖王殿下。

「怎麼說？」

「林少帥，你應該比我清楚他的性格才對，實不相瞞，我跟蕭景、咳、靖王殿下也算是認識，之前一同去過南境守邊防，殿下他可是一等一的、嗯、正直。」

蒙摯跟林殊都與蕭景琰算熟識，聽李大人這樣遮遮掩掩的形容，便能猜到他想要表達的意思，兩人都不禁莞爾一笑，李大人見他們笑了，更憋不住繼續發牢騷。

「你們知道他有多掃興嗎？當時好不容易等到換防的將領來了，我們終於能有幾日清閒，大夥想一起去趟當地的青樓放鬆放鬆，這位殿下可是死活不願跟我們同去啊。」

「……實在是很有靖王殿下的風格，他有告訴你為什麼他不願意去嗎？」

「他當然說了。」

李大人揮了揮袖子，林殊總覺得他看到李大人翻了一個白眼。

「他告訴我：『我心有所屬，實在不能、也不想去那種地方。』這話說的可嚴肅了，好像我就很不道德似的。」

蒙摯聽到後大笑出聲，直說這果然是靖王殿下，林殊可就沒他那麼好興致，聽聞後忍不住微皺起眉頭。

「……他有喜歡的人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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